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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名补遗

发布:2014/10/7 20:42:05  来源:曹妃甸作家协会  浏览次  作者:阡陌行

  我曾经写过一篇《村名的由来》的文章,由于篇幅所限,有所遗漏,言犹未尽。续写这些文字,权做补记。
唐海县城以南,是典型的海退地,广阔辽远,无边无际,人烟稀少,更少村落,地名便是见证。四农场的场部所在地名曰秋老堡,五农场场部所在地称作独林,十里海场部所在地命之曰蛮子坨,青林公路的“林”名叫林雀堡。名字土吗?土的掉渣,但其魅力也在此;名字俗吗?俗则俗矣,但绝非“庸俗”之俗,更非“俗不可耐”之“俗”,而是大俗就是大雅之“俗”。这两种“俗”有差别吗?当然有,而且天壤之别。对这类地名,最恰当的评价是雅俗共赏。
  秋老堡之名,以我浅见,体现了深厚的民俗地域文化之韵。“老”字乃虚词,一般用作词语的前缀,有尊崇敬爱之意,诸如老师,老人等。“堡”是多音字,一读BAO(保音),堡垒、城堡之意;一读BU(补音),意为有城墙的集镇,我国大西北常用作地名;一读PU(音铺),古同“铺”,驿站(用于地名)。秋老堡之“堡”,便是第三种音义,象南堡、北堡等地名一样,音和意皆与“铺”同,说通俗点,铺者,渔铺是也,就是过去海边捕鱼人的临时住所。解放前,这里地势低洼,虽一马平川,却又没有平原沃野千里平铺田畴的景象,庄稼不能生长。正常年景,有些许陆地与水域相连,一有洪水或风暴潮侵袭,便顿成泽国,所以,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,这里为无主的荒蛮之地。民国初年,本地财主李殿杞,骑驴圈地,将大片沿海滩涂据为己有。夏秋间,雇用短工扎簿捕鱼、植苇打柴。尽管此地距东家庄园李八廒仁和堂的直线距离并不太远,但那时候交通闭塞,没有没有一条像样的,可以供人畜车辆行走的道路,因此便选择地势较高的地方,就地取材,搭建窝棚,埋锅造饭,做短工临时住所。秋天捕捞的鱼虾蟹等,或用大缸盐卤,或煮熟晒干,秋草收割捆运码垛,这就需要一年四季要有警卫看管人员,便形成了小小村落,名之为秋老堡,应该是再恰当不过了。
  蛮子坨地域特点就更突出了,“蛮子”本为方言,特指未开化的蛮夷之人,用作地名,理所当然引申为未开发之地了。这片地域本为沿海滩涂靠近海边的一块高地,历史上,多雨季节,或涨潮之时,随成孤岛;水浅落潮,便与陆地相接。空旷海滩上寸草不生的孤立坨地,名之为蛮子坨,取荒凉蛮荒之意,也算是名实相符吧。
“独林”之“独”,为孤独、唯独、独特之意,茫茫旷野,斥卤不毛,平坦如砥,天地相连,海天一色。即便秋季天高云淡、晴空万里,视野内浩淼空荡,忽见一片树林,没有邻居相连,更无同类相伴,仅凭“孤独”二字,岂能穷形尽相,恐怕人们更惊叹它的独特,它的独一无二,取名“独林”,可谓寓意深远。
  林雀堡与蛮子坨在一个水平线上,是渤海北岸离海最近的有林坨地。年复一年,春季北返的林鸟,经过长途跋涉,旅途劳累,苦不堪言,上岸便有一片树林,既是歇脚休憩之所,更是进食补充营养之地;同样,到了深秋季节,南迁的林鸟即将漂洋过海,万里征程,在这近海处的林子里稍作停留,回头再看一眼养育了后代的北国故土,这里是远渡重洋之前的最后一站。林鸟大多体形纤巧,犹如麻雀,将此一片林地,命名为林雀堡,也应该是恰到好处了。
  昔日蛮荒之地,而今已成北国江南。解放后建设国营农场,半个多世纪,几代农垦人艰苦创业,建成了具有南方水乡特点的鱼米之乡。更有今天曹妃甸开发建设,车轮滚滚,人欢马叫,到处是开发建设的壮观场面。这些地名,已经俺没于历史的进程之中,了无印痕。如今四十岁以下年龄的人的记忆里,已经没有了这些地名印象。但是,也许有一天,随着城市建设的步伐不断加快,人们物质生活水平的快速提高,看厌了城市钢筋混凝土的单调,听烦了城市嘈杂声音的喧嚣,会情不自禁地怀念起旷野的粗犷和高远。君不见,越是大城市,越是高档建筑,不再称别墅、府邸,而是冠以山庄、花园吗?返璞归真,才是人类的最高境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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